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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,題目是:良宵夜長,天涯相思。 (1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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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娘與她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。”

顧瑾晞伸筷,給她夾菜,“霓裳莫要放在心上,那個慕十一娘只不過是一個宮女,而且都死了十幾年了。”

“這樣啊。”七七瞧著他右耳通紅,立馬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,低頭便吃了起來。

書裏有說過,顧瑾晞一撒謊,右耳便會泛紅。看來他是極不願意說這個慕十一娘的事情,不過她總覺得這個慕十一娘與她有莫大的關系。真相到底是怎樣,也許只有靠她自己去尋找了。

次日一早,丞相府,雲裳居。

“大人!大人!大事不好了!”管家在門外喚了許久也不見裏面開門,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兒。

“快,把門撞開!”

一旁的侍衛點了點頭,往門上一撞,木門便嘎吱一聲開了。所有人都有些擔心裏面的情況,都急匆匆地沖了進去。

可是……

床榻上空空如也。正在疑惑的時候,突然有人驚叫了一聲。眾人慌忙沖了過去。接著發生的事情,讓他們被扣了三個月的月錢。

只見第五淵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,四肢分開,手腳分別被綁在了一旁的桌腳和椅子腳上。頭發淩亂,身上紅痕遍布,一看,仿佛是被人給強了。可最令人驚訝的是,那高高鼓起的肚子,懷胎六甲也不過如此。

聽見眾人的驚呼,第五淵的眼睫輕微地顫了顫,艱難地睜開。其實,對於前一夜發生了什麽,他是一點也不知,只記得喝了七杯薄酒去找顧霓裳,然後,便無記憶。

瞧著眾人圍著他,面如死灰的模樣,頓時覺得有些不對。本欲立馬起身,卻發現四肢都被綁住了。不由地臉黑了起來。

沈聲說道,“還楞著作甚,快給我松綁!”

眾人趕緊給他松綁。

第五淵起身坐了起來,突然發現高高鼓起的肚子,驚聲一吼,“這是什麽?!”

眾人趕緊跪下,“我等不知。”

“趕緊給我去找件寬松的衣裳。”

“是。”服侍的小侍女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。

坐立著,第五淵仔細想著這些事,這才發現那個本該站在此處的人卻一直不在。

一拳砸在地上,“說!顧霓裳那個賤人在哪兒!”

管家戰戰兢兢地回道,“公主昨夜便去了皇宮,說是要小住幾日。”

“吼!”第五淵仰天長嘯,“最好莫要回來!不然看我不撕了她!”

等他發洩完憤怒,黑著臉穿衣的時候,管家這才遞上一封信和一串佛珠,“大人,出事兒了。”

“嗯?”第五淵看到那串佛祝,瞳孔驀地一縮,他自是認得。接過那封信,撕開。

令弟在吾處飲茶,望第五丞相大人能在今晚亥時獨自在江邊小舟上與在下一聚。

夜削書

一把撕碎了信件。恨恨地起身,“顧霓裳,你是一天不惹事就不舒坦!”

夜削書?夜……莫不是夜族後人?

第五淵皺緊了眉頭,此事好似有些麻煩了……

夜族人,那可是傳說中靈狐的後人,行動能力極強,而且還有好些未知的能力。二十年前,先帝就是因為害怕夜族的這種能力,設計滅了夜族全族。想不到,竟然還有漏網之魚。

此次一去,第五淵摸了摸鼓起的大肚子,嘆了嘆氣,恐怕是兇多吉少。但即便如此,他也是不得不去。

第五淵走到案幾前,刷刷幾筆便寫好了一封書信。

“明日把這封書信交到公主手裏。”

管家點頭趕緊接過書信,小心翼翼地揣進了懷裏。

“唉。”第五淵仰天長嘆,“此時,便去看看小語吧,能看一眼是一眼。”

剛進聽語軒,便看見歐陽語坐在窗邊的小椅子上,一手捂著肚子,臉上掛著安詳的笑容入了夢想。

第五淵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,深深地看著她的睡容,像是要刻進靈魂裏一般,閉上眼,輕輕地,在她的額上印上一吻。

“小語,我愛你。”

見她睫毛眨了眨,卻並未醒過來。他伸手摸了摸她平坦的肚子,惋惜道,“我們的孩子,不知道長得像你多一些,還是像我多一些。不過,我到寧願像你多一些,那麽你就不會看著他傷心。”

“小語,無論發生了什麽,都要好好活下去。”說罷,第五淵再一次看了她一眼,便走了出去。

當歐陽語自夢裏醒來,身邊已經沒了他人,摸了摸額頭,總覺得似乎有人碰過。

望著庭外厚厚地一層積雪,此時大雪已經停了,天氣格外地冷。她合了合身上的衣衫。起身便去了裏屋。

不知為何,心裏突然有些空落落的……

作者有話要說: 昨天朋友生日,本想今天加更的,可子陌媽住院了,白天大多時間要去守著。所以以後更新一般為半夜。但更新不會斷的。抱歉,這章拖了這麽久。

感謝上一章留言的親:佩玉、靜心如水、龜醬、瑤池的一把琴、虛夢染、大姨媽、冷陌聽、霓裳、wanying、cici、噴嚏君啊呸。

☆、淵落江水,初見端倪

江邊,亥時。

天上一輪弦月高掛,江面上蒙著一層大霧,霧下的江水雖是寒冷徹骨,但依舊洶湧地奔湧著。

大霧中,一艘簡易的木船幽幽地浮在水面上,船頭,一盞火紅色的燈籠幽幽地閃爍著。船頭,一身淺碧的高挑男子獨自站在那裏,似笑非笑地望著大霧中漸漸顯現出來的另一艘小舟。

黑衣,墨發,紫眸。無不在說明此人正是他要等之人。

“久聞丞相大人大名,今日一見果是不凡之人。”夜裏,他嘶啞的聲音劃破大霧,雖是奉承的話,但話裏的譏諷是那麽明顯。

第五淵遠遠地看著那人與顧霓裳一模一樣的容貌,不由地有些吃驚。但驚訝也不過片刻,他並不與他客套,直奔主題:“人在哪兒?”

“不急不急,丞相大人遠道而來,在下怎麽也得備下薄酒來給大人驅驅寒。”夜削書走到一旁的案幾處,高高地舉起酒壺,夜裏,酒水滴入杯子裏的聲音是那麽清晰。

端起盛滿的酒杯,夜削書就那麽很隨意地甩了過去。第五淵右手一擡,便穩穩地接住了酒杯。

看著清澈的酒水,明知是有問題,但瞧著他灼灼地目光,知不喝是絕對不行的。仰頭,以袖

掩嘴,悄悄地倒進了袖子裏。

“丞相大人果然豪邁,不過,不知道夜裏寒冷,大人的袖子可冷?”夜削書冷嘲,“今日得見,傳說中的大丈夫,也不過如此。”

第五淵一驚,他掩飾得還算好,居然被識破了?!

“罷了罷了。”夜削書瞟了眼他高高隆起的肚子,笑道,“在下可不願擔一個欺負婦孺的惡名。”

“休得胡說!”第五淵指節發白,‘啪’的一聲,捏碎了那只酒杯。

“怎麽是胡說呢?在下可是向來信奉眼見為實。”夜削書打趣道,“也不知道大人肚子裏懷的是哪位的種呢?”

此時,看著夜削書那張與顧霓裳一樣的臉,第五淵的第一想法不是沖過去把夜削書給滅了,而是想沖回去把顧霓裳給滅了。

輕輕一躍,便跳到了夜削書的船上,船上的紅燈籠幽幽地晃了晃,不一會兒就穩住了。

“說,人在哪裏!”

夜削書舉起那壺酒,晃了晃,“你把酒喝了,我自是會讓你見到令弟。”

“先讓我見人!”第五淵自腰間抽出一條黑紅色的長鞭。在空中抽了兩鞭,狠戾的聲音擦破夜裏的沈寂。

“大人莫急。”夜削書鉆進了船內,不一會兒便提著第五昭走了出來。第五昭雙手被捆在身後,就那麽死死地瞪著他。

“現在你見到了吧。”

“昭,你沒事吧。”第五淵雖說平日裏對他管束嚴格,但卻極其關心這個弟弟。

聽到第五淵開口,第五昭這才發現他哥哥的存在。轉過頭去,驚訝地看著他,因著嘴裏塞著一團布,說不出話來。只嗚嗚地說著什麽,一個勁兒地搖頭。

“現在你見到了,可以喝了吧,”夜削書似笑非笑地看著第五淵,一手提著第五昭的後領,一手指了指那壺酒。

第五淵舉起了酒壺,拇指撥掉了壺蓋,仰頭便將酒飲盡。空了的酒壺,噗通一聲便落進了奔湧的江水裏,沒了蹤影。

“如今可以把人放了吧。”

“大人果然好氣魄。”夜削書拍手,“在下自是懂得承諾二字。不過,我可沒說過你喝了酒,便放了小公子。”

“你!”第五淵怒瞪,憤怒地甩起鞭子,像夜削書抽去。

眼看著鞭子就要落在他身上,突然,他的身影閃了閃便不見了。第五淵乘此機會,將鞭子往旁邊一卷,拉過第五昭往這邊拖。

迅速地抱著他便跳到了自己原本的船上。一掌拍在船後,迫著小舟迅速地向前劃去。瞧著離夜削書的船越來越遠,這才去拿掉第五昭嘴裏的東西,並解開他身上的繩索。

但總覺得,這一切似乎進行得太順利了一些,貌似哪裏有些不對勁兒。

到底是哪裏不對呢?

就在此時,一陣悠揚的簫聲從夜削書的船上傳出,輕輕柔柔的,就像戀人之間的輕聲呢喃。

第五淵感覺腦袋疼得厲害,一個溫柔的聲音不斷地在耳邊說著:殺了他,殺了他,殺了他……

他顫抖著手,無數次的摸過腰間的長鞭,卻控制著不去抽出來。

“不行!絕不能被他控制!”第五淵死死地咬著下唇,鮮血從破皮的唇瓣滴落在船板上,綻放出一朵朵鮮艷的血花。

遠處,簫聲越來越急促,仿佛是一只驚慌逃命的小鹿,焦急而仿徨。

第五淵感覺頭更是疼了幾分。耳邊依舊是那一句:殺了他!殺了他!殺了他……

魔音一般,第五淵仰頭長嘯,欲擺脫那簫聲的控制。他早猜中那酒裏不會有好東西。但沒想到,居然是夜族人的鮮血。

據說夜族有兩類人,一類人是治愈系,此類人的血能破解夜族的迷幻。第二類人是迷惑系,他們的血能讓其他人在聽到特定的聲音後,被控制著去做指令中的事。而夜削書,很明顯,是屬於後者。

不知道小昭可有什麽事?

低頭,還未開口詢問,‘噗’的一聲,利刃刺入骨血的聲音。第五淵一楞,看著插在胸口的匕首,鮮血透過匕首縫漸漸地滲了出來。他死死地盯著第五昭,“昭,你……”

第五昭臉色慘白,一雙水眸此時迷蒙無神,嘴裏還不斷地說著:“殺了他,殺了他……”

原來他也是受了那人的控制。

“殺了他……”第五昭抽出匕首,再一次紮了進去,鮮血從傷口噴湧而出。第五淵苦笑著,到底還是沒能逃過。身子一偏,便跌入了身後江水裏,奔湧的水流瞬間淹沒了他的身影。

此時第五昭還揮著匕首不斷地說著,“殺了他!殺了他!殺了他……”

遠處的的簫聲漸漸地停了。第五昭的眼睛慢慢地恢覆了清明。看著手上滿是鮮血的匕首,之前的記憶一點點地在腦子裏回放。

“啊!哥哥!”丟掉手裏的匕首,第五昭恐懼地看著奔湧的江水,就欲跳進去。

突然一雙手提住了他的後領。正是夜削書。不知何時,他竟已經屈著小舟游了過來。

“你可不能死。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身體裏的死人蠱給解了,你的任務還沒結束呢,現在可不能給我死了。”說著,夜削書一掌拍在了他的後頸,將他給拍暈了。

看著奔騰的江水,夜削書冷冷一笑,“下一個該是誰了呢?”

夜,寒寂……

夜裏,七七怎麽睡也睡不安穩,一睡著就會夢見一只火紅色的小狐貍,對著她咧著嘴笑,真的是笑!每次一看到就覺得慎得慌。

就這樣難熬地輾轉反側到天亮。天剛蒙蒙亮,就有人來通報,說是丞相府的人有信送來。

七七瑟縮了一下脖子,第五淵莫不是找來了吧,可是為什麽他沒有親自過來?

拆開了信件,裏面就一句話。

‘你下毒之事,我可不追究,不過,求你,好好保護小語。’

咦?他自己的妻子怎麽讓她來保護?總覺得哪裏有蹊蹺,像他那樣小肚雞腸的人,會這麽輕易地放過她麽?

招來送信的人,這才得知第五淵自前一夜出去,就沒回來過,更讓七七驚恐的是:小昭已經失蹤了三天!

來不及告知顧瑾晞一聲,七七匆匆地便回了丞相府。

此時的丞相府已經亂作一團。剛進大門,便見三五個小丫頭圍著嚶嚶地在哭。所有人都知道丞相大人出事了,一夜未歸,這在之前是從未有過的。

七七本就煩躁,聽著她們哭得淒厲,更覺得心裏堵得慌,伸手指了指哭泣的人,“拖下去鞭笞十下,順道給下面的人說說,誰再敢慌亂,鞭笞五十!”

侍衛低頭應是,便和幾個侍衛拉著那幾個小丫頭便去執行任務了。

徑直地跳著去了聽語軒。庭前花落不少,該是應了主人的心情。

七七剛進屋子,便見歐陽語趴在窗口,捂著嘴悶悶地哭著。

“小語,你哭什麽。”

歐陽語這才發現進來的七七,趕緊擦了擦臉上的淚痕,通紅著眼睛,撲了過來,死死地逮住她的手,無措地說道,“霓裳,霓裳!為什麽發生的事和書裏的不一樣!淵怎麽能出事呢!書裏可沒這麽說,淵出事了,我和孩子怎麽辦?沒了他,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?”

“捂好你的臉,不然我怕忍不住扇死你!”七七一指一指地掰開她的手指,“不就失蹤了一夜麽,有必要這麽大驚小怪的?”

“霓裳,你不是書外的人麽?那你說說,現在淵為什麽會失蹤?還有那個夜削書到底是什麽人?”歐陽語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,渴求地望著她。

七七咬牙切齒,往她肚子一瞟,“若不是看到你是孕婦,我真想拉你去鞭笞!虧你還是一個有些現代記憶的人類,居然能無知到這種地步,情節怎麽與書裏不一樣?難道你不知道一個叫做全文修改的物什嗎?而我們,很明顯的,又被萌萌那個作者給坑了!”

“全文修改?那改成什麽樣了?淵還活著嗎?我們還能不能在一起?”歐陽語無助地看著她。

“我哪兒知道。你又不是沒看到書上那幾個紅色的‘鎖’字。劇情如何,除了萌萌那個坑爹的作者,誰能知道呢。”

七七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小語,此時,你不是擔心大神的時候,你應該好好保護你肚子裏的孩子,大神不在,那些狗可是要出來吠的!別等到將來大神回來了,連孩子都看不到。”

“嗯!”歐陽語堅定地點了點頭,伸手捂著肚子,“淵我守不住,但這孩子,我一定不會讓他有事!”

看著她眼裏的堅持,七七知曉,此時她已經不必多說。安撫了她幾句,便回了雲裳居。

剛回了屋子,第一件事就是翻出那本小說,噌噌地翻到後面,這才發現,小說的讀者也在不斷地吐槽作者,可作者還在亂改劇情,看來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。

萌萌,小昭是怎麽回事?

萌萌,把小昭送回來吧,我已經那麽聽話了。你就別折磨其他人了。

作者!你到底聽到沒有啊!趕緊把小昭送回來!

……

寫了好幾句給作者,可萌萌一直未回覆。只得往前翻了一頁,去找系統。

拿起筆,刷刷幾筆寫道:美女,作者隨意更改劇情腫麽破?

系統回覆挺快。

‘護好腦袋,別死太快。’

七七:……

繼續寫道:我深切懷疑你這系統的存在性,到底有什麽意義。

‘格式不對,刪帖!’

七七黑線,又把這家夥給惹火了……

不過此時,她也沒心情去理她,合上書,便睡了。

夜裏,不知何時竟起風了……

一個黑影閃了閃,便進了屋子。看著榻上睡得極不安穩的七七,他悄悄地走了過來。看著她緊皺的眉頭。

低頭輕輕地在她的額上印上一吻,沙啞的聲音竟是那般溫柔,“阿姐……我們總算是重逢了。已經快十七年了……”

七七本就睡得不好,感覺到額上的觸感,驚慌地睜開了眼睛,當看著頭上那張與她一模一樣的臉,頓時有種石化的感覺。

可還沒等她詢問,那人便轉身,瞬間消失了。

微開的窗扉,輕輕地隨著風晃動著,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。七七卻是已經陷入了沈思,久久不能回神……

那人,到底是誰?

作者有話要說: 最怕停電了……

感謝留言的親:77,doovs,瑤池的一把琴,hatter,wanying,霓裳,佩玉,cici,冷陌聽,子魚,狗歡,噴嚏君啊呸,梨梨。

還有,子陌媽媽沒什麽大事,不久就可以出院了,謝謝親們的關心。(*^0^*)看到親們的關心,真是太感動了!!!

下一章,在明晚十一點更新。

☆、大燕十裏,霓裳出事

風荷小築。

洛顏姬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,提著鬼手的前襟,第一件事便是詢問萬江紅的下落。正在曬藥草的鬼手瑟縮了一下脖子,伸手指了指閣樓,“他還在樓上。”

洛顏姬也不與他多說,匆匆地便進了閣樓。

鬼手見她一沒人影兒,再顧不得他那些寶貝藥材,包袱都來不及收拾,便忙著逃命去了。

二樓閣樓的門並沒有上鎖,只微微地合著,洛顏姬一掌拍在門上,木門哐當一聲便倒在了地上,揚起了一層灰塵。

萬江紅正斜倚在窗邊,右手撐著下巴,手腕上的還纏著未解開的繃帶。聽見這邊巨大的動靜,他就那麽漫不經心地轉過頭來,皺了皺眉,“小姑媽,不帶你這麽敗家的!我就怕你會拆門,連門都沒給你鎖上,結果還是被你給拆了。”

“出事了。”洛顏姬幾步走了過來,端起桌上的茶壺便整壺地喝了起來,等稍稍解了渴,這才重重地放下茶壺,繼續說道,“你家老頭近來迷上了一個叫做‘十裏夜’的狐貍精。”

萬江紅自窗臺上拿起玉扇,輕輕地扇著,“狐貍精?那有什麽奇怪的,他身邊的狐貍精還少麽?”

“這個不一樣。”洛顏姬沈著臉說道,“以前那些都是你兄弟的黨羽。明裏暗裏地替他們謀利。可是……”她垂下眼眸,坐在了桌旁,“這個十裏夜,完全是在建立新的勢力。而且……你家老頭對她的話,似乎是言聽計從。這在以前,可是從未有過的事。”

“是嗎?”萬江紅聞此,臉上也漸漸地凝重。

“這次我趕過來,就是帶你回大燕。”洛顏姬瞧著他有些躲閃的眼神,冷漠地說道,“別說你不回去!這次就是把你打成殘廢也要把你拖回去!給你一夜的時間,該處理什麽就趕緊去處理,明日一早我們就啟程回去!”

他低著頭,不知道想些什麽。

許久才擡起頭,“好。”

一黑一紅倆眼珠子此時是那麽璀璨。但很明顯的,那只紅色的眼珠似乎蒙著一層薄霧,帶著些迷蒙。洛顏姬此時才發現不對勁。

她驚訝地跳了起來,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,仔細地觀察著他的眼睛,焦急地說道,“你的右眼是怎麽回事?為什麽變成了紅色。”

萬江紅還未來得及說話。她就松了他的下巴,捂住了他的左眼,另一只手揮了揮,“你說說我伸了幾根手指?”

“小姑媽,我右眼是看不見的。”萬江紅嘆了嘆氣,很平常地說了出來。

‘啪’的一聲,一張上好的桌子消失了。可洛顏姬還未解恨,指節握得發白,“鬼手那個死老頭!看我不拆來他的骨頭!”

“唉別。小姑媽,是我自願的。老妖怪說若是要治好我的眼睛,需要三年時間,而我,等不了那麽久。如今,天下的局勢也不容我等。”

洛顏姬心疼地一把將他摟進懷裏,有些哽咽地說道,“對不起,是我沒照顧好你。”

“小姑媽,不幹你的事。”萬江紅笑了笑,“難道你沒覺得,我右眼變紅了,更是邪魅動人了嗎?”

洛顏姬聞此,更是心揪得難受,拍了拍他的後背,突然松開了他,“我有事出去處理一下。”

瞧著她陰郁的臉,萬江紅只暗暗為鬼手祈禱,但願別被她給逮住了。不然,骨頭斷幾根就不好說了。

據說,那日鬼手是被人給擡著回來的。而且,面目全非。自是被他給嘲笑了多日。

流年殿。

望著緊閉的大門,七七第一百零五次嘆息。

三日前,京中發生了多起血案。當朝的權貴已經有兩個家族被滅了門。可無論怎麽調查,都無法查到兇手。京城之中,早已經人心惶惶。即使是白日裏,大街小巷也是少有人煙。

自第一門血案發生,她便被顧瑾晞傳進了宮裏,關進了流年殿,不許出門半步。殿內只一個負責飲食起居的侍女。殿外都是守著她的侍衛。

她也想過找顧瑾晞求求情,可當面對著他那雙仇恨的眼睛,每次她一開口,就能聽見他磨牙的聲音。頓時沒了勇氣,只得乖乖地呆著。

“公主殿下,請用茶。”侍女端著斟好的茶走了過來。

七七見著淺碧色的茶水,頓時覺得又渴了幾分。一手端起便喝了起來。

“果真是不錯。”七七感嘆,將空了杯子放回了托盤,命她拿下去。

侍女點了點頭,便挪著小步退了下去。

看著她的背影,七七突然覺得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。可若仔細想在什麽地方,卻一時又想不起來。

撐著下巴,本在想著如何出去。突然感覺有些困乏。身子微微地歪了歪。起身便想回裏屋去小睡一會兒。可剛站起,頭更是暈了。天旋地轉間,一不小心就倒在了地上。

努力地想撐起來,卻怎麽也起不了。七七頓時有些急了。這時,那個侍女慢慢地走了過來。

“公主殿下?”

“快扶我起來。”七七命令道。

可那個侍女卻是突然張狂地笑了起來。背在身後的手露了出來,手心舉著一把鋒利的匕首。一步步地向她逼近。

“你這是做什麽?”七七緊張地往後挪著,可身體卻越來越疲乏,“來人吶!救命啊!”

“別指望了,外邊的侍衛都被我支走了。你這混淆皇室血統的妖女!十六年前你娘害死了娘娘的孩子,現在你又來害死娘娘!你們都該死!”侍女舉著匕首,並不急著沖過來,就那麽折磨地一步步地迫近。

七七聽她說‘娘娘’,這才想起。此人正是那日那個瘋太妃的侍女之一。

“你在說什麽,我都不懂。”七七看著離大門那麽遠,頓時有一種絕望的感覺。

莫非,她真的要死在這裏。萌萌作者,不帶你這麽玩兒的!她這女配還沒發揮作用呢,怎麽能讓她在此處就掛掉呢?

“肯定是你在陛下面前說了什麽,不然,陛下也不會突然賜死太妃娘娘。都是你這妖女的錯!”

瞧著她猙獰的臉,七七此時是半分氣力也無。癱軟在地,再動不了一分。

眼睛眨了眨,慢慢地合上了,再看不清她的臉了,心裏慌得緊。直到胸口一疼,感覺鮮血噴湧而出。還來不及緩過氣來,胸口又是一疼。

“該死!你們都該死!”

所有的感覺都消失了,七七看著四周茫茫一片白,突然;有些失落。她這是要回去了麽?可她還未再見小昭一面,還有那個騷包,突然好想再去揍他一頓。現在,她是沒機會了嗎?

顧瑾晞想著近來發生的事便覺得胸悶。不知不覺間,就走到了流年殿。揮退了周圍跟隨的人。看著緊閉的殿門,殿外卻一個侍衛也不在。不由地皺緊了眉宇。

幾步走了過去,推開殿門,卻發現那個平日裏張牙舞爪,喜歡賣弄小聰明的家夥,此時正躺在血泊裏,而她身旁還蹲著一個瘋狂的侍女,嘴裏還在不斷地嚷著:“妖女!都要死!妖女!去死……”

顧瑾晞驀地一驚,心突然揪得疼。本以為那一面應該在沈睡,沒想到,見到這女人死了,反應還是這般強烈。

幾步走了過去,一腳將那侍女踢開。瞧著她顫抖著跪下,不斷地磕頭,“參見陛下!參見陛下……”

“這是你做的麽?”顧瑾晞將地上的七七摟進懷裏,感受著她還未冷卻的身體,咬牙切齒道,“誰許你自作主張的!”

“陛下,她是妖女!並不是公主!她是當年慕十一娘帶來的孽種!”侍女一邊磕著頭,一邊不斷地說著,“她是妖女!她是夜族的妖女!”

“住口!”顧瑾晞緊了緊雙手,抱起了七七,冷冷地向侍女一瞥,“你有什麽好交代的,先寫下來吧!自作主張的賤婢,朕留不得!”

說罷,顧瑾晞抱著七七便沖了出去……

如果當那人醒來,發現她不在了,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,他可是一點也不知道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,七七以為她已經回到了寢室裏自己那張小床上,正準備睜開眼,與上鋪的姐妹來一個大大的擁抱。

可當她真正睜開的時候,卻發現一張很大很大的美人臉!她臉上細細的粉還隨著風撲了過來,嗆鼻得緊。

七七驚訝,往四周一看,全是巨人!她這是怎麽回事?穿到巨人國了麽?

美人臉咧開血紅大嘴,嚶嚶地笑了起來,“小家夥真是可愛!”說著,便伸著巨手過來摸她的頭。

七七顫抖著不敢亂動。低頭間,又發現一件讓她想立刻暈死過去的事。她的那雙纖纖玉手呢?怎麽變成了兩只毛絨絨的爪子?!她試著伸了伸,有尖利的指甲從肉裏冒了出來。

她莫不是變成了某種帶毛的動物了吧?!萌萌作者!坑爹不是你這麽坑的!

瞧著那些巨人要來捏她的臉,七七氣惱地伸出利爪便劃傷了她們的手。趁著她們慌亂的時候,匆匆地鉆進草叢逃跑了。

此時,她只有一個想法:趕緊回丞相府,讓萌萌把她給寫回來!她不要變成一只動物!

雲裳居。

萬江紅猶豫了許久,才鼓足了勇氣進了雲裳居。可找了一圈,也不見顧霓裳。頓時有些洩氣,他們果然是無緣麽?

坐在她的榻上,氣惱地拍了拍床柱,突然,塌下發出哢嚓一聲。他有些驚訝,起身來,驀地發現,床榻裂開了一條縫。似乎是有什麽東西藏在裏面。

四處望了望,並無他人。這才掰開來看。喝!想不到這榻中居然還藏著這麽些東西。瞧著那些物什上一個個‘淵’字,萬江紅恨得牙癢癢。

那個女人就這麽喜歡第五淵?還收藏了這麽多!

發洩一般,把那些收藏全給砸到地上,使勁兒地踩,非踩爛踩臟不可。突然被一本書給吸引了視線……

出了雲裳居,突然一只火紅色的狐貍蹦進了他的懷裏,刨著他的衣服就往他衣服裏面鉆。似乎怕得緊,還不住地顫抖。

萬江紅一把揪住它火紅的尾巴,將它倒提起來,“我知道我的魅力很大,但你又不是美女,我可不許你投懷送抱!”

七七舉著兩只爪子,鼓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,乞求地給他作揖。

“你求我也沒用。哪兒涼快呆哪兒去。”說著,隨手一甩,便把它給扔了出去。

剛扔不久,便聽見不遠處有人在吼著:“狐貍在那邊!快去追!”

“那可是難得的火狐啊!快去追!”

……

萬江紅思忖許久,最後還是向狐貍的方向走了過去,看著被他給扔昏了頭,軟趴在地上的火狐。他嫌棄地伸出倆指頭,夾住了它的尾巴,“看在你出現在她寢居前的份上,我暫且救你一命。”

說罷,倒提著它的尾巴便消失在燈火通明的夜裏……

作者有話要說: 其實寫這一章,挺忐忑的。害怕你們不能接受啊。不過她以狐貍的狀態只有幾天。以後會正常的。

感謝留言的親:wanying,..........,菜刀夫婦,hatter,瑤池的一把琴,霓裳,龜醬。

還有,更新又晚了一小時多。

☆、與狐共處,陰謀暗生

大燕在大陌的東北方向。越靠近大燕,雪越是下得大。厚厚的積雪上,兩行馬蹄印剛落下不久便被大雪給覆蓋了。

兩匹棗紅色的駿馬緩緩地在雪地上走著。馬背上一紅一白。穿得很是單薄。寬大的鬥笠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白雪。這兩人,正是趕回大燕的洛顏姬和萬江紅。

看著大雪中,高高佇立的石碑,上面正門刻著一個‘陌’字,背面刻著一個‘燕’字。不覺中,已經來到了兩國的交界處。

洛顏姬突然拉住了前行的馬匹,低頭看著石碑說道,“過了此處,我們便分開行動,你先回大燕,我往東邊繞著回大燕,以免引人口舌。”像是想起了什麽,她扯了扯身上的蓑衣,繼續說道,“莫要忘了,此處一過,你不再是萬江紅,而是大燕三皇子簫千索。而我,也不再是舞姬洛顏姬,而是大燕九公主簫顏洛。”

“這些,我自是知曉。”萬江紅點頭。伸手,一把將那只在懷裏翻來翻去,很不規矩的某狐貍給抓了出來。

“小姑媽,這狐貍,要不留給你,讓你路上不至於太寂寞。”他提著它脖子上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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